兩個月制作了283個昆虫標本﹔兩年間發現大蚊科13個新物種﹔為尋昆虫跑遍南部5省﹔無論去哪裡游玩,隨身攜帶捕虫網——他就是安慶師范大學生命科學院動物學教研室的“昆虫達人”門秋雷博士。
酷愛制作標本的他,帶領學生耗時一年在校園裡採集400多隻蝴蝶,精挑細選后,用42種200隻蝴蝶制作成《龍山蝶語》大型標本作品,獲得2016年安徽省大學生生物標本制作大賽動物組的一等獎。
“我喜歡一個人在山裡採集,享受捕捉虫子的過程,感覺像是尋寶一般。”2016年,為了採集昆虫,他奔赴江西、湖北、四川、廣西、貴州5個省份的自然保護區。在南方山區採集昆虫,山中陰暗潮濕,經常會遭遇螞蟥,很多時候四五隻同時吸附在腿上。“每次螞蟥吸飽血,掉落之后才會感到疼痛,幾乎每次外出採集都能碰到螞蟥,所以記不清我被螞蟥叮咬過多少次”。
到安慶師范大學工作后的兩年多,門秋雷已經發現大蚊科的13個新物種,他的論文刊發於國外多個科學刊物,“昆虫類群龐大,種類繁多,新物種其實不難發現,當初在導師的建議下選擇研究大蚊這一類群,因為研究的人員較少,基礎薄弱,所以研究空間還是很大的”。
門秋雷指著牆上懸挂的“擬柯氏黑大蚊”標本,這是他與學生在安慶岳西鷂落坪國家自然保護區發現的。為了做大蚊科的研究,他會經常前往適宜大蚊生存的潮濕陰暗的地區,在那更容易發現大蚊,白天他用捕虫網對其進行捕捉,晚上用誘虫燈誘捕,“有些大蚊晚上喜歡向燈光處聚集,相對於不喜歡燈光的物種而言,更容易採集,所以研究的比較多。而那些隻有白天才能採集到的物種,採集難度大,往往可遇而不可求,所以更容易發現新種”。
每次捕捉到不同的大蚊后,首先要將其制作成標本。大蚊標本的制作難度很大,因為大蚊的腿非常纖細,稍不留意就會碰斷,影響標本的完整性。每一次的標本制作,門秋雷都是小心翼翼。標本制作完成后就進入鑒定的環節,通過查閱相關資料,與同一屬的大蚊進行特征比對,共性歸類,個性分類。“這個比較耗費時間,因為要十分細致。如果該屬的大蚊種類少,幾天就可以完成鑒定,但是有的屬有1000多種大蚊,比對工作就要花幾個月的時間。”門秋雷最長的一次比對工作長達3個月。
鑒定工作完成后,門秋雷還需要科學繪圖。把昆虫置於解剖鏡下,將昆虫的每一個關鍵特征用針管筆在硫酸紙上繪出,甚至連身上的每個鬃毛都需要一一點出。繪圖完成后,將其作為插圖,放入文章中,選擇合適期刊投稿,最終由專家把關以確定新物種是否能夠成立。2015年獲批的皖西南生物多樣性研究與生態保護安徽省重點實驗室具有完備的分子實驗設備,為門秋雷進行大蚊分類研究及物種鑒定提供了便利。在發表大蚊新物種時,除根據形態特征,門秋雷還在文章中增加了DNA數據,為新物種的成立提供了更可靠的証據。
門秋雷介紹,全世界目前已經報道了1.5萬多種大蚊,中國隻記載了900多種。中國作為橫跨古北、東洋兩大動物地理區系的國家,物種多樣性極高,900多種與我國實際分布的大蚊物種還有很大的差距。所以,我國大蚊的分類研究還有很多基礎工作要做。
為制作標本,門秋雷幾乎所有的休息時間都奉獻給了標本室。“每天不上課的時候就待在這裡,有些昆虫由於保存時間較長,較為僵硬,必須用還軟器,像某些昆虫的翅膀非常脆弱,在展翅時要格外小心。”門秋雷說,在制作標本時,一定要集中注意力,不能破壞昆虫的形態,要力求完整。
“老師曾經因為蝴蝶尾部的殘缺嘆息了好久,我們在他的影響下,做事情也越來越嚴謹。”跟隨門老師制作標本的霍然說。
每每說到門秋雷,安慶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吳甘霖教授毫不掩飾對這位年輕博士的欣賞:“門老師經常周末節假日都在實驗室工作,有時會一直工作到晚上,坐最后一班校車回家。踏踏實實地走好每一步,是我們科研工作者的榜樣。”(通訊員 夏瑩 記者 王磊)